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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你反复回顾卖身梗《拖拽》

结局(结局)(张代表X陈舞蹈)

一狱璧城:


你知道一个人可爱的外貌可以给这个人带来什么好处吗?
其实是很多的,尽管我们从小到大接触到的所有教育都在强调,不要以貌取人,漂亮的皮囊不会给你任何好处,甚至还有很多人唱衰那些长得好看的人,想象着他们背后悲伤的生活,聊以自慰。
邰伟抓过很多杀人犯,他们大部分都很狂躁,带着扭曲又狰狞的表情暴力抗捕。也有一些很平静的,坐在那里等着警察找上门来,这样的人看起来就比那些狂躁的人顺眼的多,邰伟给他们戴手铐的时候也会下意识的不往死里锁。
然后他遇到了这个杀人犯。
这是个孩子,二十二岁,穿着运动裤运动鞋,还有一件简单的黑T恤,垂着白金色的头发,仿佛艺术馆里那些让人看不懂的艺术品,安静的时光从他身边经过,都会有意识的放慢脚步,如同电影里被渲染过的慢镜头。
他白皙的手腕上带着泛着沉甸甸的手铐,在审讯室刻意的灯光下泛着寒光。他还小,虽然体重并不高,但是整个人看起来肉肉的,连手腕都肉肉的,让人感觉他手腕上的那一圈,本应该是镶着铃铛的手镯。
邰伟叹了口气,起身把他手腕上的手铐打开。
陈舞蹈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抬起眼睛悄悄看了一眼这个胡子拉碴警察,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谢我干什么?”邰伟把钥匙扔在审讯桌上,来开椅子坐了回去,又特别不忿儿的教训道:“小小年纪你说你……”说到一半又觉得自己根本没立场说这些,千言万语全都换成一声叹息,翻开自己的审讯记录本按部就班的问:“说说吧,动机,过程,有多少说多少。”
陈舞蹈低着头,扣着自己的手指甲,慢慢回答道:“动机就是……我的腰不行了,可是他还是不肯让我休息,在这样下去我会瘫痪的。可是如果我提出来解约的话,我要赔一大笔钱,我没有那么多钱。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所以就把他杀了。”
邰伟追问道:“是一时冲动吗?”
肯定不是,陈舞蹈杀人的整个过程把时间线掐的特别准,不在场的证明和监控完美融合,如果不是因为留在手套上的中药味露出了破绽,最后肯定不会让警方把目光锁定在他身上。
然而冲动犯罪和有计划的犯罪量刑是不一样的,邰伟很希望陈舞蹈这个时候点点头说是,我是一时冲动才杀人的,因为我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之前那些所谓的伪装都是鬼斧神工般的巧合。
陈舞蹈抬起头,淡淡的笑笑说:“不是,我计划很久了。”
邰伟挫败的叹了口气,又问道:“那他威胁过你吗?如果威胁过你的话,你一定要说出来。”
陈舞蹈想了想,摇头说:“没有过。”
邰伟追问道:“没有过?你确定吗?”他拿出一个证物袋,里面有几张已经打印出来的照片,说:“我们侦查组的人在你经纪人的手机上也发现了药粉,然后技术组的同事分析你肯定在他的手机上删除过什么,然后她恢复了被删除的数据,其中有一些照片,我觉得你很有必要解释一下。”
“这是你和他在酒店的照片,你穿着睡衣。”方木把目光暂时从审讯室里的陈舞蹈身上转移到了身边的张代表的身上。张代表却并没有注意他,而是紧紧的盯着审讯室里的陈舞蹈,眉宇间尽是担忧和哀伤。
他们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个茶色的单向玻璃,在警察局里,这个玻璃隔绝的是两个世界。张代表在自由的这一端,陈舞蹈在死亡的那一端。
张代表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离陈舞蹈这么近过。
他们俩在天平两边,互相拉着手,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蓦然坦荡起来。
方木抱着双臂,也跟他一样,转而看着审讯室里的陈舞蹈。陈舞蹈眼睛里尽是慌张和惊恐,可是看他的表情,可以轻而易举的知道他正在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恐惧,干笑道:“这没什么啊,我经纪人不会用这个勒索我的,因为我本来就是他安排在张总身边的,他不会用这个威胁我。”说完,陈舞蹈舔了舔嘴唇,又说:“更何况对我这种人来说,这种事根本算不上什么稀奇的,爆出去也没有用,所以他不会用这个威胁我。”
邰伟笑道:“他当然不会用这个威胁你,我是想问问,他是不是打算用这个穿睡衣的,叫什么来着……叫张如云,是个老板。”
陈舞蹈立刻摇头道:“没有。”
邰伟说:“你知道对他这种做新兴产业的人来说,丑闻就相当于原子弹,一个就要了他的命了,对吧。你经纪人原本打算用这个照片勒索这个叫张如云的,但是你爱这个叫张如云的,所以你才把你经纪人杀了,对不对?”
陈舞蹈摇头道:“没有,不是。”
邰伟烦躁的把照片扔在桌子上,单刀直入的问:“你知道你只要点一下头,你就不用判死刑了吗?”
陈舞蹈低着头不说话。
邰伟追问道:“你就这么爱他?为了他的那点儿微不足道的名声不要命?你算什么?大清朝亡了你知道吗?你跟我这儿玩儿至死不渝是不是?我给你做一牌坊怎么样?”
一旁的大壮连忙按着他不断说:“伟哥过了过了。”
邰伟气愤道:“傻逼么这不是!”
张代表在外面嗤笑一声,终于扭头看着方木,笑问道:“你叫我来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方木道:“你肯定明白。”
张代表回答道:“你想让我劝他,让他承认他那个经纪人曾经企图勒索过我,然后我再出庭作证,这样他就不用判死刑,会改成死缓,无期徒刑,甚至有期徒刑二十年。”
方木道:“我知道你也爱他,而且我知道只要你肯上庭作证,这件丑闻立刻就会被洗白成一个正面新闻,对你的事业一点儿影响都不会有。”
张代表说:“可是他要坐牢。”
方木道:“他杀人了,杀人总要付出代价。”
张代表突然笑问道:“方警官,你英语好不好?”
方木一愣,回答道:“一般而已,勉强过了专八。”
张代表道:“我觉得特别奇怪你知道吗?你看看你,聪明,漂亮,高学历,高智商,身边有朋友和同事关心你爱护你,如果你没有订婚的话,我肯定会对你穷追不舍。”
方木下意识的缩了缩带着戒指的手指,说:“但是你发现你对这个小家伙的爱远远超过你的想象了。”
张代表笑笑,隔着玻璃用手指蹭了蹭陈舞蹈的脑袋。
方木说:“所以你不打算出庭作证,因为对于你这种有钱有势的人来说,他判死刑比判有期徒刑更好。因为你可以找一个死刑犯顶替他的名字帮他死,然后给他制造一个新的身份,让他回到社会中去。”
张代表没有说话,不过他的表情已经告诉方木他想说的一切了。
方木问道:“你知道我是活着的吧?而且我是个警察。”
张代表笑着补充道:“而且你还很好看。”
就像张代表说的,方木在所有方面都甩了陈舞蹈一大截。他不仅仅是好看,他在其他方面的素养都是极高的,严格来说,方木和张代表才是来自一个世界的人。
但是白搭,张代表喜欢的是一个没文化没内涵没脑子没自信的小孩,这个小孩真的什么都没有,他所拥有的只有一颗心,这个心里满满的都是张如云。
张代表一看,嚯,真好。
陈舞蹈在城墙下面垫上了自己的心,然后远远的离开。那是他最柔软的东西,张如云跳下来,踩在这颗心上,肯定不会摔伤,也不会有任何危险。
但是张如云舍不得,他把自己用钱垒起来的城墙,大刀阔斧的拆了,一点一点的接近地面,捡起来陈晓轩留在墙角的东西,鲜活的还给他。
陈晓轩坐在律师豪华的车里,身上的囚服甚至都没来得及脱下来,手上拿着一个“陈晓轩”的身份证,和一张银行卡,还有两百块钱零钱,不知所措。
律师开着车跟他说:“你以后就叫陈晓轩了。”说完,又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问:“你本名是不是就叫陈晓轩?”
陈晓轩问:“张如云呢?”
律师说:“你别管他,事儿结束之后他会去找你的。”
陈晓轩又问道:“那我要去哪儿?”
律师说:“你去哪儿都行,你自由了。卡里有六百万,是张如云很早以前给你存的。当初为了存这笔钱,他还专门造了个假身份,有身份证有社保,除了生物学上没有这么个人之外,法律上该有的都有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现在生物学上这个人都有了,你放心,陈舞蹈已经被注射死刑,你完全合法。”
陈晓轩问道:“那张如云呢?”
律师说:“你别管他,他会去找你的。”
陈晓轩问:“他去哪儿找我?我去哪儿等他?”
律师说:“你去哪儿都行,只要你等他,你肯定能等到他。你这会儿有时间了,你可以干一些你以前想干的事儿,治治腰什么的。”
汽车停在了火车站旁,律师从车里的收纳箱中拿出来一套衣服,扔给陈晓轩说:“换上吧。”
陈晓轩怔怔的换好衣服,手里还拿着身份证和银行卡,还有两百块钱,下了车。突然又趴在律师车窗边问:“张如云呢?”
律师耐心的回答道:“你别管他,他会去找你的。”
陈晓轩手足无措的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当中,喃喃的问:“我要去哪儿等他呢?”
律师回答说:“去哪儿都行,只要你等他,你肯定能等到他。”
火车站的电子大屏幕上滚动着奔向各个方向的列车的信息,陈晓轩想,好吧,那就等吧。
陈晓轩不怕等,之前的二十三年,陈晓轩没有任何生活目标,他都过来了,更何况这次他有目标,他就更不怕了。
他还有了足够的时间,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挺好的。
张如云穿着短裤T恤,把自己两年前寄存在这里的东西全都一股脑装进一个塑料袋里,一并取了回来。
方木站在监狱大门口,远远的看见张如云跟在两个狱警身后,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脸上似笑非笑的臭屁样子,不由的也跟着笑了。
张如云很快就走到了大门前,站定在那里看着方木说:“你来接我?”
方木道:“我只是不服气。”
张如云笑道:“没我聪明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你不必难过。”
方木白了他一眼,亲自帮他打开监狱的大门,说:“不用谢。”说完,不等张如云反应,方木一把就把他推了出去。
监狱大门外是一片空旷的土地,说是寸草不生也不为过。
然而在这一片空旷的土地上,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却停着一辆车,车门前站着一个人,看见他出来,冲他挥了挥手。
张如云终于知道为什么方木要跟他说不用谢了。
身后的大门“哐”的一声被合上,张如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过头来,有些不好意的样子,跟陈晓轩说:“吓我一跳。”
陈晓轩笑着帮他打开车门,说:“回家吧。”
就像是他只是顺路过来,接他下班。
张如云干笑两下,提着一袋东西上了车。陈晓轩也上了车,发动起来一路飞驰,直接上了高速。
张如云觉得自己有一肚子话想问陈晓轩,可是他却懒得问,平静的好像他们俩已经这样过了大半辈子了。
陈晓轩从来都不是陈舞蹈,张如云也从来都不是张代表。他只是出了趟远门,回家这天,陈晓轩过来接他。
就是这样。
安静了这一路,陈晓轩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想法,突然问了句:“我是你的什么?”
张如云被问的一愣,下意识的说:“treasure”
陈晓轩点点头,轻声说:“你也是我的treasure。”
张如云趴在他身后问:“你知道treasure是什么意思?”
陈晓轩说:“是麻烦的意思啊,你跟我说的。”
张如云点点头,说:“你还是这么没文化。”
陈晓轩道:“我等着你教我呢。”
张如云把双臂搭在陈晓轩肩上,问:“你这段时间干什么呢?”
陈晓轩说:“干了点儿自己喜欢的事儿。”
汽车一路开到临市才下了高速,陈晓轩马不停蹄的把车开到了市中心的喷泉广场附近,在一家咖啡店门口停了下来。
今天是礼拜四,大部分人都在上班,咖啡店里并没有过多的客人。陈晓轩领着张如云走进咖啡店,从更衣室里拿了自己的围裙出来,又扔给张如云一条。
有熟识的客人见状问他:“你招新店员啦?好帅啊。”
陈晓轩对客人笑笑,又扭头跟愣在那里的张如云说:“快点穿好,洗洗手干活儿了。”
张如云赶紧套上围裙,去员工洗手间里整理了一下自己,刚出门就听见“叮叮”两声出餐铃响,陈晓轩端着一盘火腿三明治放在吧台上,跟张如云说:“给三号桌。”
张如云一扫方才的彷徨,麻利的端起盘子,送到三号桌前,对那个正在看书喝咖啡的女孩子笑着轻声说:“您点的三明治,慢用。”
这一天对于一个可以吃简餐的咖啡馆来说算的上是忙碌的,张如云点餐送餐结账收拾桌子,还抽空收了好几个快递,仿佛他从来都是这个店里的一员,这个店里的一部分,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另外聘请的店员不做晚班,厨师9点下班。晚上十点之后,店里就只剩下张如云和陈晓轩两个人了。
店里准备打样,陈晓轩关上店门,就着咖啡馆里的昏黄温馨的灯光收拾桌椅擦地,张如云坐在柜台里算今天一天的收入,一边算一边拆寄给店里的信件,有水电费的,有煤气费的,还有一张从某个考试中心寄过来的东西。
张如云好奇的拆开来看了看,这是陈晓轩的英语成绩单,考的雅思,学术类,总分9分,陈晓轩得了8分。
张如云手里夹着笔笑了,动静还挺大。
陈晓轩撅着屁股擦地擦了半截,听见张如云的动静,好奇的慢慢转过身问:“咋啦?”
张如云把手里的东西整理一番堆到一边,站起身来拉着陈晓轩说:“别擦了,跟我出去坐会儿。”
陈晓轩听话的把墩布立在一旁,任由张如云拉着他的手来到不远处的广场中心的喷泉处,一起坐在边沿。
张如云抬起头来看着天,又看看陈晓轩,问:“你觉得怎么样?”
陈晓轩说:“霾挺大的。”
张如云说:“你喜欢这里吗?”
陈晓轩说:“喜欢。”
张如云说:“你以前给我唱过歌,你再给我唱一遍吧,那个特别土的歌。”
陈晓轩说:“不,我现在听爵士来着,洋气的很你别闹。”
张如云说:“那我给你唱一遍吧。”
张如云清了清嗓子:“布拉格的广场拥挤的剧场。”
“安静小巷一家咖啡馆。”
“我在结帐你在煮浓汤。”
“这是故事最后的答案。”
“陈晓轩,”张如云看着他问:“treasure是什么意思?”
陈晓轩笑着叹口气,说:“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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